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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《湖底女人》第五部分《湖底女人》第17节（4）

  他缓缓地点了点头，&1dquo;好——那五百块照给，如果你能证明克里斯特尔没有杀他。”

  &1dquo;我不指望赚这钱，”我说，&1dquo;你最好能明白。弗罗姆塞特小姐跟克里斯熟不熟？我是说下班之后。”

  他的脸抽筋似的一紧，放在腿上的两只手攥成了头，愣在那里不说话。

  &1dquo;昨天早上我问她要克里斯的地址，她看起来有点怪。”

  他慢慢地叹了口气。

  &1dquo;就像口臭一样，”我说，&1dquo;一段搞臭了的罗曼史。我这么说是不是太粗俗了？”

  他鼻孔翕动，出粗重的呼吸声。然后舒了口气，平静地说：&1dquo;她——她跟他相当熟——有段时间。在那方面，她是个任性的女孩儿。我想克里斯对女人而言，很有魅力。”

  &1dquo;我得找她谈谈。”

  &1dquo;为什么？”他简短地问道，脸颊浮起两片红晕。

  &1dquo;你别管。去问每个人各种问题是我的工作。”

  &1dquo;那就去跟她谈吧。”他说，&1dquo;实际上她也认识阿尔莫一家，认识自杀了的阿尔莫太太，克里斯也认识她。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我不知道。你爱她，是不是？”

  &1dquo;如果能够，我明天就娶她。”他生硬地说。

  我点点头站起来。我回头看那房间，人几乎走光了。屋子尽头还几个老家伙在打鼾，剩下的那些柔软坐椅6续恢复了他们清醒着进来时的状。

  &1dquo;只有一件事，”我低头看着金斯利，&1dquo;谋杀案生后耽搁了些时间才通知警方，警察会很恼火。现在已经耽搁了，而且还得耽搁一些时间。我要再回到那里，假装是今天第一次去。我能装得出来，只要不考虑那姓法尔布鲁克的女人。”

  &1dquo;法尔布鲁克？”他似乎不知道我在说，&1dquo;到底是？——哦，我想起来了。”

  &1dquo;别去想了。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不会从她那儿听到什么的。她不是那种会自己找上门跟警方打交道的人。”

  &1dquo;我明白了。”

  &1dquo;千万别搞砸了。他们会问你话，先不告诉你克里斯死了，你知道的情况就到我跟你联络之前。千万别掉进圈套，否则我就得去蹲监狱，什么都别找了。”

  &1dquo;打电话给警方前，你可以从那屋子先打给我。”他合理地说。

  &1dquo;我知道。但我更喜欢的做法是不打。他们先要做的事就是查打了电话。如果我从别处打电话给你，等于承认来这里见过你。”

  &1dquo;我懂了。相信我，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  我们握了手，我自顾自地走了，他还站在那里。

  《湖底女人》第五部分《湖底女人》第18节（1）

  健身俱乐部在对街的一个街角处，离特洛尔大厦只有半个街区。我走过去，往北到走到入口处。以前的橡胶人行道已换成玫瑰色的水泥地面。周围有着树篱，留出一道的出入口，这里挤满了吃完午餐回办公室上班的人。

  跟上次相比，吉尔兰恩公司的接待室更显空旷。角落的电话转接房里仍是那个头蓬松的金女郎。她冲我顽皮地一笑，我朝她做了个持枪的动作，食指对着她，其他三只指头朝下握，大拇指上下摆动，就像西部牛仔耍枪一样。她无声而开心地笑了。这可能比她一周内碰到的所有开心事还有。

  我指着弗罗姆塞特小姐的书桌，金女郎点点头，接通一条电话线开始说话。门打开了，弗罗姆塞特小姐优雅地走到办公桌前，坐下，用冷而探寻的目光看着我。

  &1dquo;什么事，马洛先生？金斯利先生这会儿恐怕不在。”

  &1dquo;我刚从他那里来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，行吗？”

  &1dquo;谈谈？”

  &1dquo;我要给你看点儿东西。”

  &1dquo;哦，是吗？”她谨慎地打量我。大概不少男人曾经要给她东西看。要是别的时候，我可不想这么做。

  &1dquo;是金斯利先生的事。”

  她起身打开门，&1dquo;那我们不如去他办公室。”

  我们进去，她为我着门，经过她时我嗅了一下，檀香木的味道。我说：&1dquo;皇家吉尔兰恩——香水中的香槟？”

  她微笑，撑着门，&1dquo;我的薪水够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我根本没说到用你的薪水。你不像是得替自己买香水的女孩子。”

  &1dquo;哦，事实上我要花钱的。”她说，&1dquo;如果你想知道的话，我其实很讨厌在办公室搽香水。他要我搽的。”

  我们走进那间长而昏暗的办公室。她在书桌的一端坐下。我还坐我以前坐的位子。我们互相看着。她今天一身褐色打扮，脖子系着一个打褶的领结。看起来柔和了一些，但还是不热情。

  我递给她一根金斯利的烟，她接了过去，用金斯利的打火机点燃，往后一靠。

  &1dquo;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兜圈子了，你知道我是、在做什么，昨天早上你不知道，那只是因为他喜欢充老大。”

  她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，然后抬起眼，有点羞怯地笑了。

  &1dquo;他人不错，”她说，&1dquo;虽然他总喜欢叫人做些很复杂的事，但最后只是他自己在团团转。但只要你了解那个小荡妇怎样对待他——”她弹弹烟，&1dquo;我们最好不谈这个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