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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把那个心又用纸包起来，离开木屋，开车回到镇上。

  《湖底女人》第三部分《湖底女人》第12节（3）

  巴顿在他办公室里打电话。门锁着，于是我等在那里。过一会儿他挂上电话，开了门。

  我走进去，把卫生纸团放在柜台上，打开。

  &1dquo;你对那罐糖找得不够仔细。”

  他看着那金制的心，看看我，走到柜台后，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廉价的放大镜，仔细看着金心的背面。他放下放大镜，皱起眉头看着我。

  &1dquo;应该料到你会去搜那木屋的，”他板着脸粗声粗气地说，&1dquo;你该不会给我惹麻烦吧，小子？”

  &1dquo;你应该现链子被剪断的两头接不上。”我告诉他。

  他很不高兴地看着我，&1dquo;小子，我没你那么好的眼力。”他用方而粗的指头捏了捏那颗金心，瞪着我，不说话。

  我说：&1dquo;如果你认为脚链会引起比尔的嫉妒，我也是这样认为——如果他看过。但我打赌他从未看过，而且从没听过米尔德里德这个人。”

  巴顿慢慢地说：&1dquo;看起来我好像该向这个德·索托说声抱歉，是不是？”

  &1dquo;如果再见到他的话。”

  他又两眼空洞地瞪着我，我也直视着他，&1dquo;先别告诉我，小子。让我自己来猜猜，你有了个全的想法。”

  &1dquo;是的，比尔没有谋杀他老婆。”

  &1dquo;没有？”

  &1dquo;没有，她是被她过去的某个男人杀的。那家伙失去了她的消息，又找到了，现她嫁给另一个男人，非常生气。这家伙知道这个地方——就像很多不住在这里的人一样——知道许多藏车藏衣服的地方，他怀恨在心但又善于掩饰，说服她与他一起离开。当一切准备好，纸条也写了，就勒住了她的脖子，他就是来干掉她的。然后把她沉进湖里，自己一走了之。你觉得这个推断如何？”

  &1dquo;呃，”他想了想说，&1dquo;你不觉得事情被搞得太复杂了吗？但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，什么都有可能。”

  &1dquo;等你不喜欢这个想法了，再告诉我，我还有别的呢。”

  &1dquo;你他妈的肯定会有的。”自从认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笑。

  我道过晚安走了出去，让他像个挖树根的农夫一样在那里费神劳心地苦想。

  《湖底女人》第四部分《湖底女人》第13节（1）

  大约十一点的时候，我开车到山脚下，把车停在圣贝纳迪诺的普雷斯科特旅馆旁。我从后车厢取出旅行袋，走了几步，一个穿着镶边裤子、白衬衫、打黑领结的服务员便从我手中把袋子接了过去。

  值班的柜台人员是一个对我或任何事情都很漠然的蠢货，穿着不成套的白色亚麻西装，打着哈欠把递给我，目光看着远方，好像在追忆童年。

  给我拎包的服务员和我一起乘电梯上到二楼，绕了个弯，走过好几间房间，越走越热。服务员打开一扇门，带我进入一个小房间，屋里有一扇窗户和一个通风孔。天花板一角的冷气孔大约只有一块女人的手帕那么大，上面系着一根带子，微微飘动着，表示有空气在流通。

  这个服务员高而瘦，皮肤黄，年纪也不小了，态度冷得像块冻鸡肉。他嘴里嚼着口香糖，把旅行袋放在椅子上，抬头看了看窗户栏杆，然后才看着我。他眼睛有着酒的气息。

  &1dquo;我想要个贵一点的房间，这间小得转不过身了。”

  &1dquo;能有房间已经算你运气了。镇上现在挤满了人。”

  &1dquo;去给我们拿点姜汽水，还有&p1usmn;子和冰块。”我说。

  &1dquo;我们？”

  &1dquo;没错，如果你正巧也想喝一&p1usmn;的话。”

  &1dquo;嗯，好吧，反正已经这么晚了。”

  他走了出去。我脱掉外套，摘下领带，又脱掉衬衫和内衣，在排气孔前走着，风带着一股热铁的味道。我走进浴室，浸入那半温的水里。等那个无精打采的高个子服务员拿着托盘回来的时候，我总算能上口气来了。他关上门，我拿出一瓶麦酒。他调出两&p1usmn;酒，我们相互客套地笑了笑，喝了起来。我还没放下&p1usmn;子，汗已经从我的颈后滑下脊背，一路都要流到袜子上了。但我仍觉得好多了。我坐在床上，看着他。

  &1dquo;你能待多久？”

  &1dquo;干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想让你回忆点儿事情。”

  &1dquo;我可是他妈的什么都不想的。”他说。

  &1dquo;我有钱要花，而且是用我独特的方法花掉。”我从背后裤子口袋掏出皮夹，把一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摊在床上。

  &1dquo;抱歉，我想你大概是个警察。”

  &1dquo;别傻了，你什么时候见过警察用自己的钱玩这种游戏。你可以说我是个侦探。”

  &1dquo;这我有兴，这些可爱的酒让我脑筋活动起来了。”

  我给他一张一美元的钞票，&1dquo;试试。我可以叫你休斯敦来的得州大个子吗？”

  &1dquo;我是从阿马里洛来的。不过这无关紧要。你喜欢我的得州口音吗？我自己很讨厌它，但我觉别人喜欢听。”

  &1dquo;那就留着吧。你不会因此有什么损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