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彩夺目的火构筑成炎枪。
炎枪急掠过深海,将大海之蛀的身体捅了个对穿。
大海甚至被烧出了一道难以填补的沟壑。
她撑着伞,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随手施为,她闲庭信步地穿过那条沟壑。
眼前是蛀。
被她洞穿的蛀,虚弱的蛀。
大海之蛀。
曾经的大海之母舍身成锁,将祂禁锢。
今又有那大洺帝君“帮助”。
若非他偷摸地给大海之蛀使了个绊子,让祂没能借助吞噬灵脉恢复的力量从而挣脱锁链,这一场胜利都不会来得太过轻松。
让她想想。
少说得再打上好几个来回。
赢肯定是能赢的。
但赢得轻松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呢?
穆孤烟觉得要谢谢那帝君。
“穆孤烟。”
她的思绪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拉回当下。
她也终于能看清祂的全貌。
一头巨鲸。
出乎穆孤烟的意料,这家伙的模样还挺好的,至少比祂那二位同僚要好得多。
祂的同僚啊。
一只蜈蚣,一头骨龙,都是些顶吓人的玩意儿。
祂不一样,祂给人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幽邃之感。
“如何?”
但祂总归是坏家伙。
而她专打坏家伙。
穆孤烟笑眯眯地凑上前,蹲下身。
红伞微微下沉,只露出少女微微扬起的曼妙嘴角。
与巨鲸相比,她的身体实在忒渺小。
不过成王败寇,此刻穆孤烟便是俯视着她的手下败将。
“不甘?”
祂没有回答她。
“痛恨?”
无论穆孤烟怎么问,祂都以怨毒的目光注释着这位分明比祂渺小许多的少女,祂大抵死活也没相通蛀失败的理由。
也怪不得祂。
蛀嘛,其实都是些很简单的家伙。
祂们信仰祂们的神明。
为了神明,祂们更甘愿付出一切。
祂们从贪欲中诞生。